目前,维生素D缺乏与不足已成为全球普遍问题。既往研究表明,血清25羟基维生素D(25(OH)D)水平不足与糖尿病、心血管疾病存在显著关联,但关于与眼部健康研究结论却相互矛盾:横断面研究显示较高年龄相关性眼病患者血清25(OH)D往往更低,而随机对照试验(RCT)却未观察到补充维生素D的作用。
那么维生素D与眼病究竟是否有关?为厘清争议,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竺向佳教授团队,利用英国生物样本库(uk biobank)中大型前瞻性队列,系统分析血清25(OH)D水平与白内障、原发性开角型青光眼(POAG)、糖尿病视网膜病变(DR)及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(AMD)的关联,希望为临床实践提供循证依据。
相关研究成果发表于《Nutrition Journal》,黄志乾博士为第一作者,竺向佳教授为通讯作者。研究结果显示:
补充维D存在最佳保护浓度:对于缺乏者,将血清25(OH)D提升至约50nmol/L可显著降低相关眼病风险;
补充维D存在超量无效性:对于充足者,超过50nmol/L后,保护效应进入平台期,过量甚至有害;
潜在机制包括改善炎症状态和葡萄糖脂质代谢;
强调在维D缺乏的人群中针对性补充,以及血清25(OH)D水平个性化监测的重要性。

研究分析了来自英国生物库的32万名参与者的数据。血清25(OH)D水平通过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进行评估。研究结果为新发年龄相关性白内障,原发性开角型青光眼(POAG)、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(AMD)及糖尿病视网膜病变(DR)。采用Cox比例风险模型估计风险比,利用限制立方样条探索非线性关系,并进行了亚组分析,敏感性分析,中介分析。

①

将血清25(OH)D作为分类变量进行分析,与最低浓度组(<25nmol/L)相比,较高水平的血清25(OH)D始终与白内障和DR风险降低相关;具体而言,血清25(OH)D水平为50至<75 nmol/L的参与者,其白内障风险降低10.3%(HR=0.897);而血清25(OH)D水平≥75 nmol/L的参与者,其DR风险显著降低26.3%(HR=0.737)。但未发现血清25(OH)D与POAG及AMD存在关联。
②

那么疾病风险随25(OH)D浓度改变的动态变化是怎样的呢?研究使用了限制性立方样条(RCS)回归分析,血清25(OH)D与白内障、AMD及DR存在非线性关联,但与POAG无关联。图中可以看到:血清25(OH)D与白内障、AMD的关联呈U型曲线,与DR的关联呈L型曲线,拐点为都在50nmol/L左右。

基于血清浓度50这个阈值,研究将人群分为<50和≥50两段,做分段线性回归,结果表明:
当血清25(OH)D<50nmol/L时,浓度每增加10nmol/L:白内障风险降低3.5%,AMD风险降低4.2%,DR风险降低6.0%;当血清25(OH)D≥50nmol/L时,浓度变化与上述三种疾病风险无显著关联。
③

进一步,研究通过中介分析明确现象本后的机制,既往文献提示维生素D具体抗炎和改善代谢的作用,因此使用INFLA-score(慢性低度炎症评分)对炎症状态进行评估,用TyG指数(=血甘油三酯*血糖),评估代谢紊乱程度。
中介分析结果如图:与白内障发病风险关联中:INFLA-score的中介占比为5.02%,P值显著,TyG指数的中介占比为6.16%,P值显著;与DR风险关联中:INFLA-score的中介占比为5.72%,TyG指数的中介作用尤为显著,占比达46.89%。

本研究揭示了阈值效应,提供了个性化的循证建议:将血清25(OH)D水平提高到50 nmol/L的最佳水平,显著降低了白内障、年龄相关黄斑变性(AMD)和糖尿病视网膜病变(DR)的风险,且超过该阈值后没有额外的益处。本研究强调了针对性的维生素D补充和血清水平管理的重要性,尤其是在25(OH)D缺乏的人群中,以优化眼部健康。
那么维生素D为什么不是越多越好呢?文献提示,过量25(OH)D可能引发高钙血症相关病理改变,在晶状体可能体现为钙盐沉积矿化,导致白内障;钙盐也可能沉积在视网膜,构成玻璃膜疣(drusen)的主要成分,从而导致AMD病理的进展。
Huang Z, Liu S, Chen C, Zhang K, Du Y, Zhu X. Optimizing serum 25(OH)D levels to mitigate the risk of age-related ocular diseases: insights from a large-scale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. Nutr J. 2025;24(1):88. Published 2025 May 31. doi:10.1186/s12937-025-01156-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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